不過這些流言也只是小範圍的流傳，畢竟肖以森在樂趣發行中心還是有一定的威望，而且大家都知道惹到他會有什麽後果，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去挑戰他的權威。

佳音反感，但是嘴長在別人身上，她還真不能跳出去說，你們胡說，我拿到這個項目憑借的是真本事。

沒有人會相信。

因為如果現在換做別人，她也會這麽說，也會不相信，不是歧視，不是嫉妒，只是因為沒成績沒展現的實力。

肖以森說過，做出成績是最容易讓人認可的捷徑。

而且他還給她舉過一個例子，比如一個團隊集體去參加什麽活動，要求選出一個領隊，那麽大家選出的領隊基本都是團隊中威望比較高的，大家都認可的，為什麽會被認可，就是能力和領導力。

當時佳音還反駁，也可能選一個人緣好的啊。

人緣好，證明情商比較高，溝通和交際能力強，而這一點在現在的職場中有時候比專業能力更重要。

專業能力和工作態度都可以通過培訓和指導培養起來，但是情商不容易，所以情商也是一個人能力的重要體現。

現在的工作都講求配合，如果一個人情商很低，不會說話，不會辦事，沒有同事願意配合，工作很難進展下去。

這話佳音印象很深刻，當時她還問肖以森：“那我情商怎麽樣？”

肖以森咋說的，“對外人還不錯，對我挺低的。”

當時佳音就炸毛了，“咋就對你低了？”

“不會主動撩我，很少主動親我……”湊到她耳邊輕聲說：“不會要求主動……換姿勢！”

“肖以森！！！”

最後抱著她滾做一團……將流氓行徑發揮到極致。

***

佳音最近接到了袁子蘭的電話，說是家裏的老房子已經找到了買家，而且給的價錢還不錯，已經在走手續了。

佳音沒想到袁子蘭的動作這麽快，說幹啥就幹啥，她趁著周末回了一趟小城。

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中介帶買家來看房子。

一對在小城打工的年輕小夫妻，沒有那麽多錢買新房子，而袁子蘭的價格又合理，加上這個房子在市中心，附近學校也很方便，所以這才決定買下來。

“媽，你幹嘛要這麽著急賣出去？”關上門，佳音忍不住跟媽媽抱怨。

“我們之前不是說了麽，你這丫頭，怎麽記性比我還差，這對小夫妻人還不錯，答應了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收拾，正好可以趁這一個月的時間去寧城看看房子，剩下的一個月處理這邊的東西。”

“可是，媽，我最近估計都會很忙，沒有時間看房子。”

“這件事交給我，我去看房子，然後看上的，你周末跟我去看看就行。而且我正好可以看看店面。”

“你這幾天幫我找個臨時租住的房子就好了。”

“你住在我那裏不就好了。”

袁子蘭搖頭，“傻丫頭，你們現在還沒有正式結婚，那裏再怎麽說也還是肖以森的家，如果媽媽住進去了，他肯定要不好意思，又要搬出去住。”

“有區別麽，以後我們結了婚，你不是也會跟我們一起住麽？”佳音搞不明白媽媽的擔心。

哎，這個傻丫頭，非要自己說的很明白，“如果媽媽沒猜錯，你們應該在一起了吧。”

這下佳音瞬間懂了媽媽說的在一起是指啥，她紅著臉點點頭。

“那如果媽媽住過去，你們兩個在一起肯定要別扭，而以你的性格肯定要跟我住在一起，那樣肖以森也會別扭，然後就會去別的地方住，是不是？”

侄女莫若母，袁子蘭說的一點沒錯，自從兩個人真正在一起後，佳音就搬到了肖以森的房間，但是如果媽媽住過去了，他們兩個多少還是會別扭。

“我回去看看吧。”

***

佳音沒想到回去跟肖以森說過後，肖以森反對袁子蘭在外面租房子。

“如果阿姨真的覺得別扭，我去別的房子湊合一下就好了。”

果然是這個樣子……袁子蘭果然猜對了。

“我媽就是怕你這樣，才決定在外面租個房子的。”

“那我問你，如果阿姨來了在外面租房子了，你要怎麽辦？”

“如果可以……”她這一個月要跟媽媽住在一起啊，不過後面的話佳音卻沒說出口。

“如果可以，你要跟阿姨一起去住是不是？”見她沒說話，肖以森角色心頭的無名之火更甚，但是關鍵他還無處可發，“那也行，房子我來租，就租隔壁。”

佳音知道隔壁房子是空的，但是問題是袁子蘭來寧城暫時不是常住，而且隔壁……貌似也沒有什麽區別啊，關鍵是隔壁租要很貴吧。

肖以森看得出她在想什麽，“我說的是我來租，租金的事情你不用考慮。”

“那怎麽行，就算真的要租隔壁，租金也是我自己來出。”佳音回答道。

“佳音，你非要跟我分的這麽明白麽？我是你的男朋友，是你未來的丈夫，你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，沒錯，她的擔憂和顧慮是沒錯的，我也能理解老人家固守的傳統，所以我說我先暫時去公司那處公寓住，你說不行，你說要外面租房子，還要跟你媽媽一起住，那我問你這樣跟你們住在這裏有什麽區別？那OK，租房子，我出錢給未來岳母租房子有什麽不行，你為什麽一定要堅持用自己的錢？以後我們兩個人結了婚，過日子了，你也要跟我分這麽清麽？你到底在想什麽，你告訴我？”

肖以森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，他的表情嚴肅，跟在工作中沒有什麽區別，這還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時，他第一次這麽嚴肅地對她，也是第一次語氣這麽兇！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不過就是還是沒有完全信任我，沒有想過依靠我！”一個人最傷心的事情莫過於，自己付出的真心，沒有得到對方同等的回應。

肖以森深深看了她一眼，轉身離開。

佳音還沈浸在他剛剛的那句指責的話中，她怎麽會沒有完全信任他，如果沒有完全信任他，她又怎麽會把自己交給他，如果沒有想過依靠他，她怎麽會在出現問題的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他！

直到“嘭”的一聲關門聲響起，佳音才回過神來，她看著緊閉的大門，一下子開門沖了出去。

然而卻也只來得及看到電梯門關上。

她上前按下電梯按鈕，她想告訴肖以森，她不是不信任他，她也不是不想依靠他，她其實不過是所謂的自尊心作祟。

然而兩部電梯，都是向下，一個甚至停在了地下室。

佳音不想再等，她直接跑到了樓梯，一路往下……

樓層很高，佳音一路跑下去，她穿著拖鞋，中間鞋子掉了，佳音也沒顧得上理，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，不能讓肖以森離開，如果他離開，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就會更深。

佳音沖到樓下，天色已經有點暗，小區裏的路燈都著了，十月底的夜晚，已經非常涼，而佳音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的家居T恤，她一只鞋子也丟了，赤著腳，踩在地上卻沒有覺得涼。

她站在樓門單元前的路上，卻沒有看到肖以森的身影。

前後左右，來往的人，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，然而沒有一個是肖以森。

“肖以森……”佳音終於哭出聲來，一陣涼風吹過，她抱著自己的肩膀，慢慢坐下來，坐在路邊的花壇上，肖以森生氣了，肖以森不要她了。

滿腦子這樣想，眼淚也像是斷了線的珠子，劈裏啪啦落在地上，落在自己□□的腳背上。

頭頂傳來一聲嘆息，佳音沒有擡頭，她現在不想要路人的同情，她只想肖以森回來，兩個人能夠好好聊聊，把彼此的矛盾解開。

然而對方沒有離開，佳音覺得自己身體突然懸空，就被人抱了起來，她剛要反抗，但是鼻息間熟悉的味道，讓她安靜下來，然而眼淚卻也掉的更厲害。

“肖以森！”

抱著他的肖以森收緊了手臂，穩穩地抱著她往樓裏走去。

其實他沒有走遠，他也沒打算離家出走，不過就是想下來抽根煙，冷靜一下，因為他覺得剛才的自己確實是不夠冷靜，說的話也是過重，他應該理解她，她那樣說的原因，是因為她自尊心，他當時不也是被佳音自強自立的性格吸引的麽。

他沒想到佳音會追下來，而且還光著一只腳，當時站在不遠處的樹下，看到她光著腳留著眼淚站在那裏，迷茫看著周圍的樣子，肖以森的心猶如針紮。

他曾經說會愛她疼她一輩子，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，可是現在讓她流淚的人卻是他自己。

他怎麽這麽混賬，會讓自己愛的女人這樣。

立刻掐滅了煙，快步走上前去，抱起坐在地上的她。

抱著她坐到沙發上，佳音仍然在抽噎。

肖以森心疼得不行，抽了紙抽在她臉上細細的擦著，將她兩只冰涼的腳也放進了自己肚子上捂著。

“好了，寶寶，不哭了，我錯了，不該兇你，不該那麽說你的。”

佳音緊緊抱著他的腰，“肖以森，我以為你不要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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